Such a heavenly view by Chu
有一天,那個時候的艾依查庫已是名副其實的亡魂,他被黑暗蠶食鯨吞,肉體與心靈飽受摧殘一無所有,甚至絕望地拒絕任何人打擾他在黑暗中沉睡,聖女之子牽著一個男人的手,從黑暗的盡頭向他走來,她溫柔地喚醒了他,並請求他的幫助,他不得不正視那個稱之為過去的生命苦痛,不再逃避,決心迎風佇立在盤踞的烏雲之巔,一無所懼。日後彷若空殼的他逐漸一點一滴憶起,渴望透過重生填滿過去的殘缺,他曉得那是不可能也決心放棄的事,無情的歲月齒輪輾碎初衷,他再也不會如影隨形依附在另外一個人的生命裡散發的光輝,從今以後的餘生,他要勇敢地、獨自一人學會生存,當時,陪伴在聖女之子身邊的男人是與他有過一段萍水相逢緣分的連隊夥伴古魯瓦爾多,他似乎已先行認出自己,他笑了,向他自我介紹,並質問困在黑暗中的自己:「艾依查庫,懷念之類的感情,對我來說是不需要的,這裡的曙光或許會引領我們踏上歸途。」 |
poca felicità by 蝕六
一條原屬於他人的軍犬性情凶暴乖戾甚至有著殘缺就剩下一只藍色眼睛,而這條軍犬現在由貝琳達飼養著。 以指尖撥撩前額因血液而濕潤的一束捲曲金髮,貝琳達便在那裡落下一個親吻連同只有自己看得見的綠色小印記,再為他繫上大型犬專屬的皮革項圈,神情溫和平靜嘴角牽起含有興奮期盼的笑容,好似小女孩自大人手中接過一份別具意義的禮物,暗自起誓將要好好愛護一個小生命直到盡頭義不容辭。 你是我的狗了。 貝琳達說完就從鐵盤裡拾起刀片一節一節割斷艾依查庫緊密閉闔的右眼縫線,瞇細雙眼呼出一口氣難掩失落。原來裡面什麼都沒有嗎?貝琳達說話的同時又割斷一條,她的動作俐落,倏地眼尾的最後一條也被利刃分割成兩截。 艾依查庫倚著床頭欄杆前堆疊的羽絨枕,安穩地坐在雙人的白色大床上任由貝琳達隨意對待,體內的毒素使得他無法動彈,唯有藍色獨眼隨著貝琳達的動作不斷在眼眶裡靈活打轉。被白手套包覆的指尖又一次湊到了眼前,艾依查庫吐出微弱的一口氣,看著貝琳達先退去白手套再往自己的右眼抹上麻藥,接著以兩指尖端捏起針與線將他的眼皮與死去組織縫合。艾依查庫揚起下顎以獨眼望著眼前的女人,朝中心靠攏的眉頭簡直就要攪在一塊,他無法思考太多事情了,但有件事是無庸置疑的。 只有死人才會成為貝琳達的狗。 |
out of sight by KEI
他們說那是因為不知道正確答案所以才憧憬著,但不管原因為何,他早已深陷泥濘無法自拔。 在他們各奔東西與渦對戰的那些日子,他總是會回想起那次的對峙。他面無表情的舉著劍,原本略顯矮小的身軀,欺身向前,巨大的彷彿不再是原來那個他,像要吞噬一切。 偶爾他會想,如果同樣的場景重演,如果那時的對象不是阿貝爾而是自己的話究竟會是如何。劍迅速地向自己襲來,在生死之際,他心如止水,劍尖抵達的瞬間,他的瞳孔映出了自己的身影,紅色刺痛著虹膜,讓他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明知那是致命的,但他還是往死裡去,義無反顧。 一開始他對他的印象就只是眼鏡仔身邊的小跟班,每次阿貝爾或是其他訓練生與眼鏡仔對嗆時,他總是會在一旁幫腔,吠個幾句。 後來再次對他產生印象,則是因為與阿貝爾的那次較量。剛開始眾人都不看好他,連他自己也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等著阿貝爾打趴這小鬼,但結果卻出乎意料。他看著阿貝爾揮出大劍,原以為要正中的目標卻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劍,眼看劍尖就要刺穿喉嚨,正要出手援救之時,教官及時出現並化解了這次糾紛,最後兩邊都摸摸鼻子散去。 從那之後,他遇著他總會忍不住多看個兩眼。看看那個平時不起眼的傢伙何時會再度露出狩獵者的眼神,張開爪子肆意掠奪。 他不自覺被吸引。 有時他會出現在夢中。以不同於平常的姿態。 他會對自己笑,笑的時候犬齒微露,他穿著簡單背心,露出的脖子乾淨白皙,讓人想咬上一口。 於是在那一千零一個夜晚,他失眠了。 |